落在黑衣剑客身后的夏清尘看着这剑客背影暗暗气恼!
不过是先清尘一步踏入凝罡境罢了,那又如何?
清尘不过多久必能踏入凝罡境!
你在通脉境时,能如清尘这般随手就打这凝罡境武者的手心么?
哼!
夏清尘默默看看向陈正阳,只见他与聂老几人相谈甚欢,不由得又是暗暗气恼。这陈正阳蠢得连神山是哪座都不知晓却偏生又晓得奇奇怪怪的知识,居然未曾露出破绽让这些人识出他的傻样来!
一张圆桌可坐十人,吃饭座次从来都马虎不得。
这方世界女子亦能练武,千年前曾有饱受家暴的传奇女子蔺轻舞仗剑杀夫怒而组建天渊宫,延绵一千三百年成为红尘顶尖大势力,以至于历代帝王大儒不敢于法理上歧视妇女,董仲舒、朱熹这样的大儒若是要搁这方世界只怕活不到成为青史留名的大儒光景。
待一行人行至酒楼之后,聂家小姐倩儿姑娘就坐在聂老左侧陪同大家一起吃酒,至于那凝罡境的黑衣剑客就坐在她下首。至于给聂老挑担子的仆人就只能一个人吃饭了。
夏清尘身为陈正阳的师兄,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坐在聂老的右首,陈正阳则坐在夏清尘的下首,那四个客商就依次坐在了陈正阳的下首。
觥筹交错,酒至半酣,那客商之首就忧心忡忡地说道:
“如今行船藏匿国师府叛徒,只怕耽误了倩儿姑娘参拜神山。”
倩儿姑娘苍白的小脸露出了温婉的笑容,捂着小嘴儿柔柔说道:
“倩儿原本便不愿爹爹受累,无碍的。”
聂老温和地笑道:
“吾已过足官瘾,倩倩不必介怀。这神山壮丽,或许孕有天地奇珍,若能有缘得遇,说不得你这病就治好了。”
一听到天地奇珍,夏清尘不由得双眸晶亮。自家怀里的宝丹想来必然是由天地奇珍炼制,若是清尘能再得这等天地异宝,那清尘定然勿须仲大宗师指点便可自行突破凝罡境!
而然,这天地异宝比仲大宗师指点还来得飘渺,清尘又非得了失心疯,如何能舍弃这至少或能成功的安宁府之行,转而去寻觅这虚无缥缈的天地异宝?
夏清尘心头暗暗盘算起来,如今清尘获赠宝丹想来必可踏入宗师境,若是他日当世无敌少不得要去大衍神山走上一遭!
酒桌上那几个客商和陈正阳五个人就各种吹捧盛赞聂老高洁。
只是这剑客却十分不耻与陈正阳的作派,年纪轻轻就登临凝罡境,不思武道进取反而去找聂老求教治国之道,当真是浪费天赋!
待酒尽余欢,聂老又挥毫给四位客商分别留了一副墨宝,这四个客商才心满意告退。
聂老又带着夏清尘这四个后生去了附近茶舍。
等茶舍小二端来茶具和热水,陈正阳就十分熟练地泡好茶,先给聂老和倩儿姑娘满上茶,接着便轮到夏清尘,然而才是这凝罡境的黑衣剑客,最后才给自己满上。
这黑衣剑客顿时满面怒容。
品茗之后,聂老就按照儒家长辈提挈末学后进的交际问陈正阳说道:
“不知正阳可有何诗文佳作?”
坐在聂老身旁的倩儿姑娘俏脸绯红美眸晶亮地看着陈正阳。
陈正阳顿时俊脸一红,那些唐诗宋词我陈某人自然是会背的,可问题是我陈某人率先晋阶凝罡境这事已然引起了自己大师兄的不满,这要是再秀上一波,万一半夜被他砍了可咋整?
他只好老老实实地答道:
“学生平日须得学武未有文作,只是想向聂老求教如何治理县城。”
聂老不由得面露异色,倒是不曾想着这陈正阳还是个务实的,随口就夸赞道:
“如今学子多夸夸其谈,如你这般虚心务实的却是不多了。”
陈正阳摸了摸后脑一头短发尴尬地笑了起来。也就这冷面杀星清尘大师兄在身边限制了我陈某人发挥,不然我怎么着也得装一波才行。
聂老当即捏须微笑道:
“你年纪轻轻便境界凝罡境,可谓世间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却是不知你为何求教这治国之道?”
这既视感满满的问题陈正阳瞬间就知道了要怎么答:
“正所谓‘穷着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正阳自诩满腹经纶,理当挺身而出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才行!”
聂老哪里知晓这陈正阳表面说着为了天下苍生的鬼话,实际上就是觉得自己武功不太行,就想安安稳稳当个领导顺便在其位做点力所能及的好事也就算了,顿时抚须微笑满脸欣慰。
这常年卧病少与适龄男子接触的聂家小姐一听这陈正阳鬼话,顿时俏脸绯红美眸异彩连连。
坐在一旁的夏清尘顿时火大!
好你个陈正阳!连大衍神山都不知晓就敢自诩满腹经纶,吾夏清尘不信你身具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之能!
聂老当即考校起陈正阳来:
“你可知意欲治理一县之地有何阻力?”
上辈子学的古代史早已把历史给讲了个明明白白,而这方世界,无非是还多一个门派的因素而已,这问题对陈正阳来说一点都不难,他当即自信满满地说道:
“一县之内,无非是胥吏、豪族、门派三者勾结,再者则是当地民风民俗是否须得整顿而已。”
夏清尘顿时剑眉一蹙,清尘身为铁剑门大师兄,倒是从未想过吾铁剑门还能与豪族胥吏勾结?
他慌忙从怀里取出自家师父的教诲,躲着众人偷偷看了起来,只见里头明明白白地写道:
“掌门身为一门之长,便如同那远在长安的皇帝老儿一般,执掌一门内政外交军事。其军事便是号令我百多号铁剑门子弟;其外交便是与县令、乡绅、游侠尽数交好……”
为官之道与掌门之道竟然还有这等关联么?
只是清尘自诩满腔热血行侠仗义,如何能与这胥吏豪族勾结?
夏清尘脑子一懵,心下只觉得这掌门之道竟能如此肮脏的么?
聂老欣慰地循循善诱道:
“既然你已知晓困难,若是你履新一县之尊,理当如何?”
既然我陈某人都当官了,那我陈某人肯定要深入群众啊!
他十分麻利地答道:
“若是正阳履新县令,我必先乔装体察民情,了解县城弊病。接着就是清理冤狱为蒙冤之人昭雪,然后就是收税鼓励农商。”
聂老双眸一亮,当即问道:
“须知士农工商等阶森严,为何你身为县令反倒要鼓励农商?”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无兵不安,无土不兴而已。”
聂老顿时抚掌大笑道:
“好,好,好。以你之才想来即便不能治县倒也不至于霍乱一地了。然而,老夫治县有剑心替老夫立威,这才行事不滞,你若治县又有何凭?”
陈正阳顿时俊脸一僵,我陈某人要是想自由点当个小领导还得跟人搏命啊?
倩儿姑娘眼见陈正阳窘状,美眸一眯捂着小嘴儿偷笑了起来。
陈正阳见得少女笑言,忍不住心疼起来,可惜了这小姑娘才十五六岁的模样就偏偏得了绝症。
聂老就微笑着事无巨细地与陈正阳细说自己主政一方的时遇到的问题和处理经验,陈正阳自然受益匪浅,夏清尘却听得浑身不是滋味。
师父,清尘察觉这驭人之术与掌门之道与清尘不相合,这可如何是好?
况且,这陈正阳虽说那般信赖清尘,却依旧离心离德,这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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